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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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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將近十點,威海。

一艘大型的私人游艇在海上行駛,前頭駕駛艙內一個中年男人正認真的操控著手中覆雜的機器,寒光一閃,中年男人脖子被一道細小的黑線套住,呼救聲被堵住,還未喊出聲,他的頭顱從脖子上詭異的切下,留下一道整齊的切口,鮮血把整個駕駛艙染紅。

虛空顯現的人一身黑色衣服,材質奇特,像是皮革,卻又不是,黑色面具遮住了男人的臉,唯有露在外面的淺灰色瞳孔泛著凜冽的神色。

正是接到組織信號前來執行任務的許樂,無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都有組織的聯絡點和放置這套衣服的地點,看似簡單的材料,卻比任何一種國安局的防彈衣還要堅硬。

每個人有自己的面具,上面的圖騰更是獨一無二。

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抹去衣服上沾了的血液,許樂快速的切斷整艘游艇的呼叫系統和防護系統,開始了今晚的獵獸活動。

異能分為兩種,攻擊類和輔助類,而攻擊類分光系,金系,雷系,木系,冰系,火系,土系,風系,水系,最強大的就是空間系和時間系。

輔助類包括預言,瞬移,治療,覆制,刪除,嗅跡,念力(又分為物體控制和意識控制)。

游艇內的一個寬大休息艙裏,坐著一男一女,紅酒的醇香把夜晚照的靡醉。

男人頗瘦,像是得了絕癥不久於世的病人,雙目通紅,情緒有些不穩定,似乎是剛磕完藥,他是冰系異能者龍九。

旁邊的女人是精神系異能者尤利,身材修長,面色暗沈,唇瓣發黑,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黑暗的氣息。

門被打開,傭兵團團長邊走邊按住耳中的黑色耳麥,他停下腳步擡起頭凝重的語氣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一股緊張地氣氛頓時彌漫在整個房間裏。

門外幾個傭兵警惕的環顧著四周,已經從槍套裏取出手槍,右手大拇指扣在扳機上,隨時進行擊殺。

“怕什麽?”龍九毫不在意的笑道:“斯波爾那個老頭的命值錢的很,放心,我們有分寸。”

傭兵團團長瞥了一眼後面的那道門,門內就是這次任務的保護對象,他原本想做完這筆買賣就回家娶媳婦,希望能活著回去。

“他來了。”尤利突然站起身,酒杯被她扔在桌子上。

下一刻門口就聽見門外的慘叫聲,門被打開,一股嗆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全身籠罩著死亡氣息的男人大步走進來,手上的匕首發著寒冷的光芒,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刃流下。

尤利跟龍九看到來人,他們兩個倒吸一口涼氣,從男人那塊黑色面具的圖騰上他們知道了對方的底細,竟然是最為忌憚的千面。對方殺人從來都是一招斃命,專挑脆弱的喉嚨,手法殘忍狠辣。看來這次免不了是場硬戰。

身後沖進來幾十個人,這也是整艘游艇還活著的最後一批傭兵,他們一個個慌亂的開著槍胡亂掃射。

人沒了。

活生生的人突然不見了,所有人都在發瘋的嘶喊著:“鬼!鬼!”

傭兵團團長身子一頓,眼睜睜的看著一道光影掠過自己的眼睛,脖子上一涼,鮮血迸出,他還未來得及感覺到疼痛,便聽見了頭顱咕嚕咕嚕滾到地上的聲音。

尤利跟龍九咽了口口水,雖然沒有其他人那般恐懼,但是親眼見到這一幕還是被驚駭住了。

“在那!他在那!!”一男子慌亂的向著許樂開槍,轉瞬之間,許樂便出現在他眼前,毫無溫度的雙眼中倒映著男子失去頭顱的身體,下一刻又消失不見。

“都他媽給老子安靜!”龍九破口大罵,但尾音都還沒落下,身邊又倒下了一人,也是被切破喉嚨。

就這樣,一個鬼影穿梭在眾人之中,只見到處都是鮮血橫漸,頭顱落地聲,喉管割破的噴血聲讓剩下的人忘了叫喊,張大放大的瞳孔木訥的開著槍。

冰矛破空而出,劇烈的摩擦著空氣,來勢兇猛,許樂冷哼一聲,腳向後微移,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然在一丈之外。

射空的冰矛突然滯留在空中,一塊破碎的利刃擊中冰矛,爆炸般的力量讓冰矛如同散開的毛竹劈裏啪啦碎裂,分成無數塊碎冰掉落。

許樂的四周被冰霧阻擋,鋒利的冰制兵器循環不息的刺向他,每次都只能從他的虛影上穿過。

龍九攤開手心,一顆冰彈凝集而成,他發出猖狂的笑聲,冰彈投進手槍,如一頭咆哮的冰龍般劃破氣流向許樂呼嘯而去。

而就在這時,急速穿行在傭兵的子彈之下的許樂不偏不離的與尤利的雙目對上,他的大腦出現一剎那的混亂,腳步遲了0.1秒,冰彈從左肩擦過,強烈的灼燒感和震力讓許樂整條左臂一麻,瞬間沒了知覺。

許樂偏過半個臉,眸光森冷無比,在場存活的人,包括尤利和龍九都紛紛震驚。

冰寒的視線像是一道道利刃射出,黑色的面具被一道血液斜著一分為二,就像來自地底的惡魔,蝕骨的殺意侵蝕著所有人的神經,滅頂的恐懼從心臟蔓延。

尤利跟龍九對視了一眼,都看清了彼此眼中的害怕,他們現在才發現對面的男人是九級強者,這次九死一生。

然而許樂並不給他們過多尋找退路的機會,他在憤怒,這次的目標有兩個八級的異能者護送,卻只派他獨自一人來應付,上面的人想要他死,還是在試探什麽,該死,他遲早要把那些人的喉管挑破。

幾乎是許樂的身影一消失,所有人都陷入瘋魔狀態。僅存的幾名傭兵在尤利的支配下擋在她的面前像房裏瘋狂的開著槍,龍九臉色有些發白,精神力的消耗太大,他快要撐不住了。

他正想著逃亡的辦法,脖子被一條黑線套住,他手中結出的冰針還未成形就被一股大力砸向地面。

尤利見到這一幕,她尖叫一聲,幾名傭兵在瞬息間被割破喉嚨,她向後退去,試圖想要再次對許樂的大腦造成傷害,卻被一雙冰涼的手勒住了喉管,她張大嘴發出艱難虛弱的呼吸。

許樂掐住尤利的脖子一甩,尤利像只布偶娃娃被扔在了龍九身上。

面具下的臉露出一抹冷笑,許樂拿起地上稍長的金屬碎片,細尖的一頭直接|插|進|尤利的喉嚨,躺在下面的龍九瞪大瞳孔,嘴巴微張,卻只能冒出一竄竄血水。許樂的手掌猛地施力,碎片穿透血肉發出呲的聲響,緊接著就是再次|插|進|喉管的噗聲。

大股的血液從兩人的喉管噴出來,聲音很大,是氣混著血往外冒的聲音,像是水燒開了,又像是往水裏吹氣,噗吐吐讓人頭皮發麻。

尤利跟龍九怔白的雙目瞪著,飛濺而出的鮮血染上了瞳孔,兩人痙攣顫抖的身體停止呼吸。

許樂踩著滿地的鮮血一步步走到那扇門面前,如果不是門內設置了克制他使用異能的設備,何必大費周章。

打開墻上的紅色玻璃罩,手指按了幾個數字,門就在他面前打開,他邁步走進去,淩冽的目光一掃,躲在角落裏的是個年約七十的老人,眉骨高,鼻梁挺,碧綠的眼,是個德國人。

一股尿騷味蔓延開來,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黃色液體,眉間微蹙。

老人捂著被尿液浸濕的褲襠發出害怕的嗚咽聲,雙目渙散的看著許樂,嘴裏念著什麽,神智早已不清。

“斯波爾伯爵大人,恭喜你。”許樂揪住老人的頭發,冷笑道:“你得救了。”

斯波爾啊啊了兩聲,依舊迷迷糊糊的,許樂面無表情的拖著斯波爾往外走,滿地的碎駭在斯波爾身上留下一條條血口子,他痛苦的叫著,所過之處拖出了長長的血路。

站在甲板上,許樂把渾身鮮血淋淋的斯波爾扔在地上,沒過一會就見遠處一艘小型的艦艇靠近,速度之快,透著無盡的詭譎。

許樂抓起斯波爾的衣領將他直接扔了過去。

“目標受傷了?”風青手一揮,幾道風刃阻擋住了扔過來的人,他皺眉說道:“千面,你該不會忘了任務...”

許樂淡淡的挑眉:“只說保住他的命。”

風青一噎,掃了一眼被風刃裹在半空中的縮著身體不斷抽搐渾身是血的老人,他的嘴角一抽,是沒死,可也就剩下一口氣了。

發現許樂身形微晃,風青詢問道:“你沒事吧?”

“管好你自己的事。”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落下,甲板上就沒了許樂的身影。

風青哼了一聲:“一點人情味都不懂的家夥。”

海邊藍木躺在巖石上,背包放在頭下面擱著,他抖著雙腿,嘴裏吃著奶糖,旁邊還扔了好幾張糖紙。

奶糖吃完之後,藍木打了個哈欠:“好困啊。”心想,許樂怎麽還沒出現,歪頭的剎那,他的眼角捕捉到了左側出現的人影,蹭的坐直身體,喃喃:“每次都這麽鬼魅。”

許樂拖著沈重的腳步往出口方向走,黑色面具被他捏在手中有些變形,肩上的傷口血流不止,如果不是濃烈的血腥味,從他整齊的衣服和冷靜的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他受傷了。

藍木背上背包快步跟上來喊道:“許樂,你快躺.....”

後面的話還沒說話,許樂就倒在了草地上,呼吸很輕,牽動著肺腑,每次都會讓許樂的臉色更白一分,臉色的汗水越來越多。

藍木焦急的蹲下來先冷靜的給許樂檢查了一下傷口,直到確定沒有毒素之後松了口氣。

“這次我沒看到游艇上的一切,我以為你能安全脫身的,難道這次的對手很強?”他有些匪夷所思,畢竟許樂的身手在組織裏有著足夠震感的地位。

許樂眼底有些還未散去的嗜血:“一個八級精神系的,還有一個是八級冰系的。”

“什麽?八級精神系異能者?還有一個同級冰系的?這樣的難度怎麽會讓你一個人去完成,太過分了!”藍木忿忿的嚷道:“他們根本不把我們當人!就算死了連下葬的資格都不給。”

“閉嘴。”許樂冷著臉喝斥。

藍木脖子一縮,有些委屈的扁嘴,眼圈紅了幾分,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他低頭用力捏著骷髏頭掛件,下一刻又突然開口:“我記得羅烈好像也是八級的。”

許樂動了動眼睫:“已經九級了。”

“九....九....九級?”藍木目瞪口呆,我靠,那羅烈能控制的人豈不是擴大到全球了,好沒安全感。下一刻藍木表情變幻不定,如果羅烈可以控制面前這個人,那肯定死活鎖身邊,看現在這情形就只有一種可能,許樂也達到了九級!

良久後,藍木才合上快要脫臼的下巴,他從包裏拿出水簡單的給許樂的傷口進行了清理,又塗了止血的藥,最後咬牙把自己的T恤撕下來一塊熟練的綁了一下。

“許樂,你說我們會不會有天也能像個普通人那樣生活?”藍木吸了口清冷的空氣:“如果我這次能活下來....”

許樂抿緊的嘴角微揚,似是想起了什麽事,神情變的柔和,他說:“會的。”

藍木想問許樂,這兩個字是前一個問題的答案還是後一個問題的答案,不過他在看到許樂蒼白的臉色和微弱的氣息後選擇閉了嘴。

過了片刻之後,許樂活動了一下肩膀,左臂還有些僵硬,卻比之前好了不少,消耗的精神力也已經在逐漸恢覆,他神色緩了緩:“走吧。”丟下一句話就從草地上站起來往路口走去。

藍木砸吧嘴,果然是強悍的存在啊,這種痊愈速度太逆天了吧,虧他還擔心了很久。

路口停了一輛紅色的跑車,車窗搖下來,坐在駕駛座上的年輕女人有著一頭火紅的長發,被一條紅色的發帶挽起,小巧文靜的五官與她身上的職業武士服格格不入。

“紅鳥?”藍木瞪大眼跑過去趴車窗上叫道:“你不是在X市嗎?”

“艾倫讓我過來的。”紅鳥偷偷的看了一眼後視鏡,目光從許樂身上快速掠過,她張了張嘴,終究沒說什麽,眉宇卻染了擔憂。

藍木撇撇嘴,他的異能七級,艾倫八級,組織裏總共有五位預言者,他是級別最低的。想到這藍木有些沮喪的嘆了口氣。

“十二點之前我必須回A市。”許樂說完這句話就坐上車子一言不發,不容拒絕的氣勢讓其他兩人楞了楞,這是跑車,不是飛車啊。

只是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是車子在發動後的十分鐘左右轟的一聲爆炸起來,熊熊大火染紅了整片區域。

一家賣|淫場所裏靠近角落的位置,昏暗迷離的燈光搖曳著,肖白突然心神不寧,面上並未露出多少破綻,手裏的槍是他前世建立青幫之前用的最常見的一把,所以他這次還是選擇這款,因為熟悉。

“怎麽樣?”對面的女人吐了口煙圈,艷紅的嘴唇微啟:“帥哥,如果你願意陪我睡一晚上,這批貨我還可以給你個意想不到的人情價。”桌子底下的腳蹭著肖白的腿,慢慢上移。

肖白放下手槍,玩味的勾唇:“|胯|下|的鳥只認我媳婦一人。”

一直規矩坐在旁邊的秋剛聞言唇線一壓,表情有些古怪。

女人臉色一僵,不得不尷尬的收回自己的腳,瞬息之後咯咯的笑了,超低領大紅色真絲裙下並未穿任何遮擋物的雙|乳|隨著她的笑聲一陣晃動,胸前微硬的兩顆|乳|頭|若隱若現,顯的更加翹立。

“原來還是個癡情種。”

肖白沖秋剛使了個眼色,他開始坐立不安了,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必須快點辦完事離開這裏。

秋剛把腳邊的皮箱提上來放桌子上,推到那個女人面前。

女人熄掉煙頭,撩起耳邊的頭發,她的臉上不再輕挑,眼中有著一個商人該有的精芒和睿智。她打開皮箱看了一眼,塗著鮮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皮箱裏面的東西上一一摸過。

“真的不再考慮我的提議嗎?”女人合上箱子之後就從身後的皮椅上拿出一個精致的黑箱子扔給秋剛,她起身走到肖白面前,嫵媚的笑道:“偷偷告訴你,我還是個處。”

肖白揚起眉毛,輕笑出聲:“那就祝你今晚能找到讓你享受初夜的對象。”

秋剛檢查了一遍箱子裏的手槍,對肖白點點頭。

“帥哥,原來你媳婦是男人啊。”女人似是沒看見肖白身子一剎那的僵硬,湊近嗅著肖白身上的氣味,輕閉的雙眼忽然睜開,臉上一閃而過震驚,她站直身子收攏了一下衣領:“他是一切災難的根源,遠離他,否則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又是一個異能者,肖白不置可否的嗤笑幾聲,轉身離開。可他沒想到身邊的秋剛卻把那句話放在了心裏,並且在將來做出差點讓他抱憾終身的事。

回到家沒看到該回來的人,肖白心裏的那種不安越發的大了,他分明記得許樂走之前跟他說會在晚上十二點之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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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很肥,誇窩咩~~╭(╯3╰)╮

不曉得有木有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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